令羽

一个沙雕

【鲶骨】日月为明

一个现代pa鲶骨

微量包莺注意

OOC预警

喜欢的红心蓝手评论走起谢谢拜托了

不喜欢的也请说一下批评一下吧,想写好一点

另外之前点梗的因为之前一直很忙,而且又断断续续的病着,所以拖延了这么久,真的很对不起

之后大概会一次全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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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鲶尾!」来者扣响了黑发少年的桌板。


「啊!」名为鲶尾的少年从梦中惊醒,呆毛吓得一跳。


「答案是什么?」老师指着黑板上的题目,质问鲶尾道。


「额……」鲶尾抬了抬可以自动变色的眼镜,浅褐色的镜片使他的眼色晦暗不明:「2?」


「你怎么算的?」新老师一脸惊诧。


「心算呗。」鲶尾复又躺回去睡了。


「你敢当着我面前睡觉?!」新老师暴跳如雷:「我看你考试怎么办!」


「老师,我又不用考。」鲶尾翻了个白眼:「没人告诉你的吗?」


新来的老师显然不知道这个上课走神睡觉的少年是校园传说里的数学神童,自从幼年一次意外重伤昏迷了大半年以后,似乎打通了五经六脉,在数理方面的能力大幅增长,才升上小学,已经在学大学的数学课程。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早就获免参与数学考试,课也自然不用上。


「什么都不知道,就别随意说人好吗。以为自己很厉害啊?二流大学毕业生。」鲶尾托着下巴,连眼角都不抬一下。


「你--」新老师涨红了脸,幸亏响起的下课铃打救了她。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然后匆匆跑了。


「诶鲶尾,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冲啊?」同桌问道:「往日也不见你对新老师这么凶啊。」


「给他家弟弟出气呗。」前桌道:「骨喰昨天不是头痛吗,都告诉她了,她还偏要把人叫起来骂,还骂他只会画画没有用,这让咱鲶尾大神堂堂弟控怎么忍啊。」


「哦,所以你就特意留在班房里上课,看看她是个什么人,居然连粟田口的人都敢骂?」同桌大笑:「艾玛,幸亏你没跟你家大哥说,要不然啊……」


「我们家的人,可是无论教室团队,高初中甚至小学部都有人,我没跟一期尼说算她走运了!」鲶尾愤愤不平:「骨喰多好啊!人美手美看他画画简直是享受啊!他从小到大,什么绘画比赛的奖没拿过,还能靠接委托赚生活费,多厉害啊--」


「来了来了,瞧这一脉相承的吹弟弟,跟一期一振简直是一个样儿。」同桌揶揄道。


「幸亏一期一振被提早取录了,要不然我都要记得你们家博多每天吃多少块糖了!」前桌嘲道。


「那是嘛……我家弟弟多好啊,我家骨喰多好啊。」鲶尾托着腮帮子,满心记挂着因为发烧在家里躺着的小白馒头。









鲶尾有个小秘密,他很喜欢他家弟弟骨喰。


憋慌,他俩可不是亲兄弟。


鲶尾幼年时出的那场车祸,两辆车子的碰撞把他原本温暖融洽的大家庭夺走了,只剩下鲶尾一个孩子在母亲的怀抱里得以幸存。当年,鲶尾刚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在他隔壁床的一个白发的小孩子也睁眼了--正是骨喰。


他是与鲶尾所乘那辆车相撞的车子里唯一生还的,本来与父亲相依为命的他失去了父亲。后来,这两个不幸地在同一场车祸里同时成为孤儿的孩子,便携手进了粟田口福利院,成为了兄弟。


因为是同龄,而且是一起进福利院的,加上两人在车祸后需要一起进行心理辅导,他们逐渐熟络,形影不离,彷如双生子一般。


粟田口福利院有个美誉,叫「天才摇篮」。从福利院开办以来,历届高考的状元里,凡有孤儿,十之八九来自粟田口。粟田口盛产神童,他们的才华展现于各个方面,有数理,文学,艺术等等。而鲶尾和骨喰也不负众望,在两人开始成长之时,便展现了惊人的才华。


鲶尾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人称道的数学神童,而骨喰则凭着过人的色感成为了最年轻的美术学院学生。









但他们俩都有着各自的问题。


鲶尾没有理解色彩的能力,眼中的世界只剩黑白一片,而没有了色彩。相反,骨喰则是在数学方面表现得一塌糊涂,诸如1+1这样的简单算式,也无法给出正确答案。


「骨喰,帮我看看这是什么颜色的笔?」


「鲶尾,为什么1+2不是5?蓝色混黄色是绿色啊。」


诸如此类的话语每天不断重复播放。








再到后来,鲶尾和骨喰便被收养了。鲶尾被一个姓德川的老头子收养了,而骨喰被足利家收养了。但骨喰依然会在画画时拍照发给鲶尾,让他誇自己,而鲶尾每日依然孜孜不倦的给骨喰讲数学,哪怕他根本听不懂。


然而,在躁动的青春之中,鲶尾发现自己居然在这样的一来一往之中对自家白馒头似的弟弟起了爱意。


为什么会这样呢?


也许是因为骨喰从来都对他那么温柔。











鲶尾还记得当年在医院一睁开眼,重重的火焰,炽热的空气,鲜艳的橙红色,又再一次冲击着脑袋。眼睛仿佛被什么蒙住了,黑红色的光影在眼前跃动,像一只噬血的魔兽。


就算是鲶尾这样乐观天真的孩子,也知道自己怕是已经没有家了。他很不想因为这样而不开心,因为这样而哭,但不论他如何使劲咬着唇,瞪大着眼,悲伤依旧一波波袭来。


忽然,隔壁床传来碎响。


「呜……」


隔壁床那个白发的孩子也在试图憋住不哭,但豆大的泪珠早已染湿了衣襟。


鲶尾看他小脸憋得通红,走了过去把人咬住的手指扒开,抽着鼻子,试图把人逗笑,以此转移自己的悲伤。他红着眼眶,做着鬼脸,讲着父母曾说过的笑话,却都没有让白发的孩子笑起来。


「谢谢你,哥哥。」那个白发的孩子忽然昂起头:「但哥哥,我们一起哭吧……」


鲶尾闻言一把把人搂过去大哭起来,两个没了家的孤儿就这样嚎哭着抱成一团。


接下来的岁月中,鲶尾不论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只要找到骨喰,就会有人温柔的抱住他,轻轻地说着: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还在一起呢。」









这样温柔可爱的弟弟,会不会在他的表白后转身抛却他而去?一直作为自己努力生活下去的支撑,要是塌了,他又何去何从?


真让人头疼啊,为什么就不能像解道数学题那样方便呢?









回到家的鲶尾迫不及待就换下校服,拿起慰问品就要往足利家跑。


「咦?鲶尾哥去哪里啊?」同样是粟田口过来的后藤看见鲶尾如此匆忙便问。


「还能去哪里啊?找他的小情人呗。」南泉懒洋洋的躺在地上,那只躺在他肚皮上的猫跟他一个德性。这位是德川老爷子一天晚上带着鲶尾散步时在流浪猫群里找到的孩子,当时看见他正要把猫爪子往嘴里塞,吓得连忙抱了人回家,这孩子从此就没走了。


「我说你换身好一点的衣服吧,这样随便穿着,活该你到现在还追不上媳妇。」身着整齐,准备出席家庭聚餐的长船长义一脸嫌弃。这位是长船家的孩子,多年以前家里出了意外被送到孤儿院,被德川老爷子带回家里,到后来身为消防员的舅姥爷找上门来,被接回了家,但偶尔闯祸要逃避舅姥爷暴击的时候依然会逃回德川家。


「我说,这明明是他怂吧。」同样是走失被寻回儿童的物吉笑着揶揄。他是贞宗家的孩子,作为一个读的都考,蒙的全对的人,他的成绩从来优秀。


「怎么啦!你们不是连暗恋对象都没有吗?!好意思说我?」鲶尾气急败坏,摔了门就跑了,十分霸气。


要是忽略了他满脸通红这个事实的话。


「好烦啊……」


鲶尾边走边想着自己可以如何表白。


其实他不是没试过,但最后因为自己怂,满腹爱意到嘴边连吱一声都没有。曾经准备过的礼物和告白信都可以填满桌子下的柜子了,然而他还是一条单身狗。


「啊!怎么办啊!好纠结!」


又期待又怕被伤害,这种心情鲶尾现在特别能理解。既怕说出口了,要是骨喰不喜欢,只怕连兄弟都没得做。







天啊!为什么不能像做数学题那样把这道题解了呢?


一直以来被誉为数学神童的鲶尾头一回遇上解决不了的难题。


「算了算了,我再想想……」走到足利家门前的鲶尾摇摇头,再次决定把告白的时间延迟。









「鲶尾?」骨喰有气无力的抬眼道。


「我来看你啊,还有头痛吗?」鲶尾把慰问品放下后,就坐到骨喰床边。


「没有,就是累。」骨喰耷拉着眼皮:「但不想睡觉。」


「那我陪你说话?」


「嗯。」


「你知道吗?今天博多和包丁在学校玩手机,还打给小叔叔投诉了,结果他俩整瓶糖果都在小叔叔给咱班上音乐课的时候被我们分吃了……」


骨喰听着鲶尾絮絮叨叨着一件件琐碎事,只管点头,脑袋昏昏沉沉的,没听一会儿又没撑住闭上眼了。


「哎呀,睡了?」鲶尾看了看骨喰可爱的睡容。


细长的眉毛把美丽的眼瞳恰到好处的框起,小巧的鼻子可爱玲珑,精致的薄唇粉嫩水润…


「我弟弟真好看。」


鲶尾戳了戳骨喰的嘴唇,然后悄悄走了。









在鲶尾走后,骨喰却悄悄挣了眼,从脖子到脸一点点涨红起来。


「鲶尾……」骨喰抱着被子,在床上怎么躺都不得安生。










骨喰也有一个小秘密,他很喜欢自家哥哥。


从小到大,骨喰便一直崇拜着自己这位哥哥。


在他突然失去父亲时,是鲶尾支撑起了自己,处处关照着悲伤而迷茫的自己,在他自幼年母亲出走后又一次失去家庭的时候保护着他敏感的心灵,一次次把阳光撒进他被沉入冰河中的灵魂。


而这样的他,其实跟自己一样,也在一瞬间失去了家。


不论是他给他讲数学的时候,拿了奖对着自己炫耀的时候,给自己看素描的时候,央着他帮他画画送给自己的时候……无时无刻,仿佛都是亮晶晶的。


这样闪耀的他,会不会被他的爱拖累呢?


「居然喜欢男人,太恶心了……」


细碎的话语不断在脑海里回荡着。


怎么办?怎么办?


世界里从来只有分明的色彩的骨喰,第一次感受到眼前的一切原来可以这么混沌。












时间一瞬又跑到圣诞节了。冬假一开始,学生们也到处野去了,唯独骨喰和鲶尾两个安分的待在足利家中。


受到足利家长子三日月的邀请,鲶尾到骨喰家参与圣诞聚餐。虽说是圣诞聚餐,但足利家是古老世家,吃的都是典型的和式料理,布置也是朴素,毫无圣诞气氛。


「骨喰哟。」三日月把要停箸的骨喰叫住:「多吃点,今天都是你们两个孩子爱吃的。哈哈哈,别让老人家担心啊。」


「是。」骨喰只得默默继续吃起来,任由心中那头小鹿在身旁鲶尾的温度影响下来回跑得愈发飞快。


「圣诞节啊,」一旁的莺丸举起茶杯:「小子们都出去野了,就你们俩省心的都在家啊。」


「是你们宅吧。」日本号喝着清酒:「小孩子圣诞节就该玩去。」


「乱,厚,药研他们都跟着大般若,南泉,和后藤一起去长船家吃饭去了,说是织田家的孩子都在,要去聚聚呢。」三日月道:「哎哟,一把年纪了,孩子都嫌弃了--」


「消停下吧你个残念系美人,明明才四十就整得自己七老八十一样,有病啊。」日本号又没忍住吐槽。


「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莺丸端起糕点往嘴里送。


「好了别吃了莺丸,你不怕大包平说你胖了又扯出去跑山路啊?」日本号想起莺丸那个吵吵嚷嚷的助手就一阵头痛:「次次回来以后都嚷嚷着腰疼腿疼胳臂疼,又烦孩子们给你按摩!」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莺丸扁扁嘴,皱了皱眉。


「情趣?八字没一撇的人说什么情趣啊?」日本号又喝了口酒。


「起码跟鲶尾和骨喰一样才行吧,那才叫情趣哦,莺丸。」三日月道:「一个不会算数的拼命算数,一个不会艺术的拼命看画。」











一瞬间,日本号手里酒杯落地的声音清晰的回响着。











「三日月他们没有……」莺丸貌似不惊,但茶杯里的茶没了大半。


「您清醒一点好吗三日月。」日本号吓得连敬语也用上了。


「哦哦,没有吗?」三日月嘟嘟嘴:「那当爷爷我糊涂了吧。」


「当然是你糊涂了……大家来喝酒吧--」


「那个,为什么?」鲶尾忽然扬声问道。


「嗯?」


「为什么三日月桑,会觉得我和骨喰,是情侣?」鲶尾看了眼身边正在掰扯着坐垫边角的骨喰,胸口不安的起伏着,惊恐与失措在心底蔓延。


「那个嘛……」三日月一顿,然后笑笑道:「老人家的直觉而已。」


「那个!」一直静默着的骨喰突然腾的跳起:「我回去了,有点头晕。」


骨喰撒腿就跑了出去,头也不回,连鞋子都忘了穿上。


「骨喰!」鲶尾连忙追上去,全然顾不得礼仪,也顾不上要穿衣。












被独留下来的老人家们相互对视着,忽然都笑了出声。


「真是青春啊,爷爷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光呢。」


「日本号你的反应也太夸张做作了些,酒杯都掉在地上了。」


「莺丸你不也把茶倒了?」


「爷爷我不会替你们收拾残局的哟。」


「够了你三日月,还要爷爷爷爷到什么时候啊?!」


「嘛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喝杯茶解解酒吧。」












「骨喰!骨喰!你去哪里了?!」


鲶尾焦急地在偌大的足利府中奔走,在错综复杂的回廊间寻找着骨喰的踪影。


「骨喰!你快出来啊!」鲶尾扯开嗓子叫着。


无人应答。


「啊……」鲶尾捂着脸,无助地蹲在地上,任由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钻入衣领内,吹得他浑身冰凉。


「糟了,骨喰不会跑街上了吧?!」


晚上的街上,尤其是圣诞狂欢夜的街上,对谁都很危险。


特别是骨喰这样肤白貌美的孩子。


想及此,鲶尾猛的抬头,赶忙夺门而出,冲到街上去。














月色之下,足利府庭院中的小竹林被镀上一层清冷的银光。有些不知名的虫叫,吱哇吱哇的,夹杂着远处传来的欢呼声和乐声,回荡在竹林之中。可本应闹哄哄的声音,却被冬日的寒风生生从骨喰耳边隔绝开来。


骨喰捂着胸口,一路粗喘着跑入林子之中,直到他被一块小石子绊倒在地上。


「嘶……」


酥麻的感触沿着手心涌上肩膀,激得骨喰手臂一阵脱力。


他摊开手掌,殷红的视线一点点布满手板,黑褐色的尘土散落在中心的一大块血红上。他接着颤抖着撩起裤腿,检验着腿上的伤。膝盖上有一坨紫红,灰蓝色斑点聚集堆成的色块,还有几道血红色的细痕。脚板上也被刺伤了。













骨喰忽然想起来,自己以前也这么摔过一回。


那时,他被班上的小恶霸推到地上,他也是这样用手支撑着身体,却依然无可避免的把一边膝盖狠狠撞到的地上。


「我要告诉老师去!你这个无赖!」鲶尾在他跌倒时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恶狠狠的抓起恶霸的领子,把人甩到地上。


「快!我背你走!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温暖。光芒万丈。强壮。


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中用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眼中有些什么似乎要涌出来。


骨喰连忙提起手臂,用手背猛的一擦眼睛,又抽了抽鼻子。


「回去吧。」


骨喰把手臂撑在一旁的竹子上,企图借力站起来,却在几乎要把弯起的双脚掰直时,疼的一下跌在地上,手臂上被竹节的锋利接痕削了层皮,尾椎骨被石子磕着,电击般的痛楚从脊骨蔓延至整个头盖骨,震得他眼前一黑。


「啊……」


骨喰疼得五官全挤到一起,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看了看忽然凉嗖嗖的手背,又抬头看了看周围。四周静悄悄的,虽说有远处的喧闹声,一切却与他毫无关系,眼前只有白得阴森凄清的月色,和吹得他眼干流泪的寒风。


「我怎么那么没有用……」


骨喰忽然心头一紧,伤口上所有的痛楚似乎在一瞬间转移到胸口,一下,一下,重重的击打着他。


他不禁要用手腕压住胀痛的心脏,任由泪水爬满了脸。












另一边厢,鲶尾沿着足利府外的幽森小径一路跑了到住宅区的街外。


「骨喰!骨喰啊!你去哪儿了啊?!」

「骨喰快回来啊!街上很危险啊!」

「骨喰!骨喰啊!!!!!」


鲶尾跑遍了街上曾和骨喰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却依然无法找到人,急得浑身发冷,冷汗把他身上的衣服浸透,正黏糊糊的贴在他的身上。


「骨喰啊……求你了,出来吧……」鲶尾无助的四处张望,藤紫色的眸子里充盈了担忧与惧怕。


骨喰到底在哪里?会走失了吗?会被人拦住了吗?会被人……


鲶尾不敢想了。


他把脑子里纷扰的思绪刹停,脚下却依然继续跑着,直至他发现,自己踏入了一片刺眼的光芒中。


在五光十色的灯饰里,鲶尾彻底迷失了。


「该死的这特么,这特么什么地方啊……」


鲶尾赶忙用手遮挡着眼睛,努力尝试摸到裤子口袋里翻找自己的墨镜,可那一小片的阴影只能让他看到自己的脚。


「啊啊怎么办啊……」


忽然,鲶尾被人猛的撞到一边。


「看路啊!!!」

「别挡在路中心好吗?!!!」

「喂!滚开好吗?!!!」

「你瞎啊?!!!」

「对…对不起。」


鲶尾止不住的喘着大气,视力失去效用让他专注到自身身上,于是刚才沾湿的衣服在寒风的加持下冷的让人浑身发疼。












鲶尾想起小时候的事。


相较于鲶尾的畏光,骨喰对色彩--不论光暗,都有着极强的触觉,一切的事物和景色,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的不一样,那么的特别。


这也造就了他极强的认路能力。


「怎么办,迷路了……」


鲶尾想起自己曾打着哭嗝儿,躲在商场的座椅下逃避着光芒,眯起的眼被泪水糊住,什么也看不清。


「鲶尾!」


不知道为什么,鲶尾满心满意想念着的那个白发男孩居然找到了他,还对他伸出了手。


「梦……吗?」

「不是,我是骨喰。」


鲶尾抓着那只胖乎乎的小手,闭着眼的,在骨喰的带领下成功回到家,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光明,是那么美好的存在。










「骨喰…别走啊…你来找我好不好哇……」


再也…不想放开那只手了…


鲶尾抱着头倒在了地上,耳边的冷风越发平静了,但寒意却分毫不减。














「骨喰他,现在怎么了?」莺丸漫不经心的问着守在骨喰房门外的侍从。


「骨喰少爷?」


「对啊,怎么了。」


「那个,莺丸老爷,骨喰少爷他不在房间啊。」


「……快!去找他!」













「这次不知道能不能行呢?」长义问道。


「不行的话,我们这边就实行Plan B吧。」大般若向药研,乱和厚等人凑了过来,掏出外套口袋里的几个信封。信封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鲶尾扭曲歪斜的字体,和闪亮亮的几个红色心形贴纸。


「铃铃铃…」


「这里是长船长义,请问阁下是?」


「那个,我们是公立医院打电话来的,请问你是鲶尾藤四郎的什么人?」


「怎么了?」


「他刚在步行街上昏迷,现在正在医院,如果是家人的可以来医院吗?」


「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乱问道。


「鲶尾进院了!」


「啊?!」













「骨喰!」


莺丸在竹林里找到骨喰时,骨喰已经哭得嗓子哑的出不了声。


「骨喰在竹林里!快准备疗伤用品!骨喰受伤了!」莺丸对着电话焦急道。


「莺丸哥,我喜欢鲶尾,我喜欢他啊……」


「谁都知道啊--」


「我怎么那么没用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成为一个拖累啊!!!」骨喰嘶吼着:「……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一直,一直都要鲶尾保护着,照顾着……」


莺丸心疼的把怀里的孩子裹得更紧了,任由骨喰把满脸的泪水全抹在他胸口上。


「骨喰哟,你都没问过鲶尾,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个累赘呢。」


三日月踏着月色缓步而来。


「不过,我敢说,那个孩子一定也是那么的依赖着你哟。三日月上前给骨喰拍着背:「要说你是累赘,鲶尾也是你的累赘啊。」


「一个阳光活泼的孩子,和一个文静寡言的孩子,谁是人群中的光芒,一目了然吧。太阳和月亮,尽管二者同为天空的主宰者,太阳却是被期待,崇拜着的呢。但是,骨喰啊。」


「你怎么不知道,对于太阳而言,再也没有比月亮更美的,可以展现光辉的舞台了。」


「太阳的光辉时不可被直视的,只有在照耀在月亮身上时才可以。月亮的婉转和温柔,在千百年来,都是那么的令人向往,引人遐想蹁跹呢。」


「太阳和月亮,从来都是肩并肩的美丽存在啊,骨喰。你的太阳,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啊。」


骨喰颤抖着从莺丸怀里抬起头来。

「真的?」


「是啊。」莺丸轻轻揉着骨喰的脸蛋:「肯定是的。」


「不信,叫他出来问一下就知道了啊。」


「三日月老爷!莺丸老爷!找不到鲶尾桑啊!」侍从又再度跑来。


「咧啊?」莺丸懵逼了。


「老爷老爷!」另一个侍从也跑来了:「安保人员说,鲶尾阁下跑了出去啊!」


「啊咧咧?」莺丸继续懵逼。


「不是叫他锁闸别让人跑出去了吗。」三日月冷下脸来,眼神凌厉,一抬眉,便把侍从吓得不轻。


「那那那个,刚才正好有人来送货开了闸门,鲶尾阁下就在那个时候跑了出去。」侍从看了看三日月的脸色,又赶紧低下头去了:「安保人员,追,追不上人。」


「老爷老爷!」又一个人跑来。


「怎么了。」三日月的脸色非常糟糕。


「织田家的长谷部先生和宗三先生来了,说是鲶尾桑高烧晕了从步行街被送进医院了!」


「难道,是为了找我……走进了步行街……」骨喰喃喃道。


「很可能呢。」莺丸答到。


「那,我要去医院!」


「别了。」三日月捏着眉心道:「你伤着呢,我们先把人接回来再见吧。」


「可是-」


「没有可是。」三日月叹了口气:「唉,你啊,浑身都脏了,可不适合告白啊。」


「……」骨喰脸色蹭的一下涨红了。


「来,我扶你坐上来。」三日月和莺丸各自把骨喰一边胳膊拉起,将人带到侍从推来的轮椅。


「对了,刚才长谷部他们送来了一叠信呢,你一会儿看看。」


「什么信?」


「用粉红色pika pika的心形贴纸装饰的信,估计不是给我们这些老年人的吧。」












「这里……什么地方啊……」鲶尾胡乱摸着脸上被好好套上的墨镜。


「医院。」南泉翘着二郎腿,一巴掌扇在床头柜上:「我说你,好端端的跑步行街去干什么呀?!」


「找他那个小情人呗。」长义抱着手,一脸木然:「圣诞节偏把我们累得要死要活的跑来跑去,你得请我们吃饭。」


「啊!」鲶尾警觉过来:「骨喰,骨喰找到了吗?」


「找到了哦。」物吉作势一弹鲶尾额头:「人家就没有离开过自家院子呢。」


「这样啊……」鲶尾尴尬地笑了起来:「做了傻事呢……」


「知道就好,还害得德川老爷子一把年纪跑来跑去,现在大般若把老人家给送回去了。」长义长叹一口气:「真是的,你啊,这么喜欢别人就说呗,扭捏着干什么啊。」


「还不是怕人不喜欢。」南泉撇了撇嘴。


「你又不问!」长义气得一跺脚:「骨喰那孩子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问他能说吗?」


「总之吧。」物吉按住了长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今天在这里睡一晚,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明天再接你回去。」


「啊。」鲶尾扯了扯被子:「辛苦你们了。」


「我们是兄弟嘛。」长义扁着嘴,背身道:「圣诞快乐。」











等鲶尾和骨喰两个再见的时候,已经是除夕时的事了。


鲶尾被迫请圣诞节时被叨扰的一众吃饭,其中除了要去找一期一振吃饭的厚,乱,药研和后藤,包括了德川家的兄弟们,织田家的一众,和足利家的部分成员。


此事必不可免的传到三日月他们耳中,因着足利家和骨喰在这事上也有些关联,因此聚餐地点被订在莺丸的茶室里,而骨喰和鲶尾各自需要承担六分之一的费用。


「也就是说,足利家担了三分之二的费用,剩下的三分之一,就你和骨喰各自拆分呗。」与鲶尾一行人正走向茶室的南泉思量后鼓掌道:「哇,这就是足利家给女婿的特别待遇啊,真好诶。」


「可不,那可是莺丸桑的茶室啊,多少名流想进进不到,现在一个电话就把你带着我们扯进去了。」长义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真不愧是足利家的未来女婿呢。」


「别说了啦。」物吉戳着鲶尾的脸蛋:「他脸都红啦。」


「物吉!」鲶尾忽然在茶室门前停住脚步,反手抓住物吉的手。


「怎么了?要来个原地出轨吗?」物吉笑眯眯的问道。


「什么--不是啦!」鲶尾抓紧物吉的手腕:「给点好运来吧兄弟。」


「我怎么给你啊,你要不给我叩个头拜一下?」


「什么玩意儿?」


「要不物吉你给他跳个大神呗!」长义依旧看热闹不嫌事大。


「呵呵,」物吉一把搭上了南泉和长义的肩上:「来,咱兄弟一起来啊!」


物吉wink了一下,转了个圈后单脚跳起:「pika☆pika☆将幸运带给你哦~」


「我们,要跟着吗?」南泉嘴角一抽。


「不会的。」长义反手一扯把南泉扯进茶室了。


「你们两个无赖!」物吉也追进去了。


「啊,好烦啊这群人。」鲶尾仰天长叹。











等鲶尾一行人坐定好一会儿,直到过了约定时间后,莺丸和骨喰才来到。


「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呢。」莺丸扶着一拐一拐的骨喰进了门。


「骨喰!」鲶尾一看到人就要扑上去:「你怎么了,怎么伤了啊?」


「之前,不小心,伤到的。」骨喰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有长谷部和宗三送来的信,羞得满脸滚烫。


「啊,哦。」鲶尾手足无措的,唯有放下双手。


「那个…」骨喰不断的眨着眼,又向身边的莺丸瞟去。


莺丸一旁默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那个,信上写的,是真的吗?」骨喰咬着唇,静待回复。


「什么信啊?」鲶尾有点懵了。


「粉红贴纸那个啊。」长义在一旁搭嘴。


「你们,不是说老爷子扔了吗?」鲶尾惊问。


「傻子,我们给你送出去了啦!」南泉笑道。


「啊?!」鲶尾看了看骨喰,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吓得连忙低下了头,焦急得原地转起了圈圈。


「我--你--我们,你,都知道了啦?」鲶尾稍微淡定了一点点,口齿不清地问:「你知道,我喜欢你啦……」


「啊,嗯。」骨喰点点头。


「那个,那你,喜欢我吗?」鲶尾看着自己的脚尖,有点慌张。


「嗯,喜欢。」骨喰又再点点头。


「这样啊。」鲶尾给出一个简短的应答后呆了,脸部表情也僵住了。


「怎,怎么,么了吗?」骨喰摇摇鲶尾。


「不是,我,太高兴了,身体,没来得及反应。」鲶尾依旧木着脸。


「真的?」


「真的。」


「那,可以尝试表现得高兴一点吗?」物吉踹了鲶尾的后脚跟一下。


「等等,等等,我现在,有点晕。」鲶尾向后倒退了几步后,跌坐在地上。


「鲶尾!」骨喰顾不得腿伤,立马要扑上前去,不料,瘫在地上的鲶尾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把骨喰紧紧搂住了。


「我超级喜欢你的,骨喰。」鲶尾把头埋在骨喰肩头,漏出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那天走在步行街的时候,我就知道,没了你,我真的会很痛苦的。」


「我再也不要让你跑掉了,你也不要跑,好吗?」鲶尾泪眼汪汪的看着骨喰,还不断抽着鼻子。


「我不跑了,我就跟着你。」骨喰企图很严肃的作出承诺,却被鲶尾的样子逗笑了。


「那,我们拉钩哦--」


「小学生吗?!还拉什么勾啊,亲上去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的日本号怒吼一声,一旁的莺丸也配合的把骨喰的头按下去了。


鲶骨二人于是在欢呼声中互相啄了一下。


「妈呀!可算亲上了!」长义抛弃了他贵公子一般的姿态,一拳揍在地板上的榻榻米:「可算等到这天啦!」


「就剩你了耶,莺丸。」日本号用手臂撞了撞莺丸。


「嘛,慢慢来吧。」莺丸扬了扬手上新的运动智能手环。


「额…」日本号嘴角抽了抽:「虽然做法过于独立特行,但是也终于走到正轨上去了嘛。」


「嗯哼。」










「喂!出去放烟花倒数啦!」

「喔!!!」


一时间,年轻人们都冲出去了,就连老年组的莺丸,三日月和日本号也走了。三日月还贴心的给二人关上了门。


「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吧。」骨喰拉起鲶尾的手。


「嗯!」鲶尾注视着骨喰的眼睛,傻笑起来。


「怎么了?」


「我高兴。」


「哦。」









「二十!十九!」外面传来倒数的声音。











「那个,骨喰啊。」


「嗯?」


「我想做一件事。」


「什么?」


「那个倒数的时候,那什么……」


「就是那个啦……」












「八!七!」













「快!来不及了!」


「什么--」


鲶尾狠狠的印上了骨喰的嘴唇,手臂把人勒在自己的怀里。












「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鲶尾在把骨喰憋死前一刻放开了人,骨喰立刻拍着胸口咳了起来。


「得练练气啊你。」鲶尾给骨喰扫着背。


「什么……」骨喰顺好了气后无不怨念的看着鲶尾。


「新年快乐哦,骨喰。」


「新年快乐,鲶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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